2019年7月17日 - 最近香港社會抗議《逃犯引渡條例》的行為震驚了整個城市及國際社會。無數媒體的報導描述了政府的政治動機如何凌駕法律程序及引致將來沒有正當理由的引渡。本文不會深入討論以上內容,但會總結其如何影響香港地產市場。
簡言之,引渡條例草案是對《逃犯條例》的修訂,該條例允許引渡罪犯到中國丶台灣及澳門(於現行法律中列出的國家除外 亦包括現時法律列出的國家)。它列出了構成引渡的37種罪行,其中絕大多數是涉及暴力行為或令人髮指的罪行。一般而言,此修訂不會違背香港社會的利益,畢竟,我們不希望香港成為罪犯的避風港,特別是那些可以輕易由鄰近地區逃往香港的人。
但是,有些罪行的詮釋則較為虛無,如“虛假會計”和“涉及欺詐行為”的罪行。此外,修例將允許同時引渡該罪行的共犯,惟對共犯的表面證據要求較低。
此外,條例中較少人討論的方面包括香港政府(甚至是中國政府)有權扣押被告的資產,特別是與金融相關的罪行(無論罪犯有犯罪抑或是被誣告),這些都威脅著一直令香港蓬勃發展的核心價值——自由,並有機會於多方面對香港地產市場構成負面影響。
信心的侵蝕
這是最明顯及最根本的危機,即使中國沒有實際而強硬的行動,市民的恐懼和條例通過的不確定性也會破壞市場對香港未來的信心。如果市民失去信心,自然會減少對地產等硬性資產進行長期投資,最終導致需求減少。
資金外流
假設引渡條例容許扣押罪犯包括物業在內的資產,香港較富裕的一群就有動機將名下資產轉移到海外。雖然現階段影響輕微,但傳媒已開始對有關行為作出報導。
即使沒有引渡條例所引致的恐懼,若市場對前景喪失信心,亦會引發資金流走。這種情況在1997年香港回歸前後最為明顯,不過隨後幾年樓價已重拾升軌,反映市場一旦恢復信心,資金流入的速度可以很快。換句話說,走資可能只是暫時性,情況可以迅速逆轉。
經濟及金融動盪
香港有機會因資金流走,導致金融體系受損而陷入經濟衰退,或因政治勢力凌駕於我們的司法制度之上而變得吸引力不足。
然而,上述情況需要配合一連串事件才會發生——不僅要逃犯條例成功通過(筆者認為可能性不大,如下述之),還需要有人因政治原因被引渡回國內的具體案例才成立。只有當市民的擔憂演變成真實拘捕及引渡事件才會對香港經濟有所影響,而樓價亦會因GDP下跌而被拖累。
一手供應減少
地產發展商或拒絕投地以提供新的樓盤供應。雖然低供應量會導致樓價上升(將香港樓價推向歷史高位的原因之一),但這亦反映出發展商將其重點轉移到海外市場,加上實際市場需求下降,或會導致地產市場停滯不前。
重點是,以上因素均互相影響著並可以同時發生的。
香港地產市場的厄運?
筆者認為是次修訂所帶來的影響仍是一個未知之數,因經濟對香港的整體影響太大。雖然到目前為止政府對修訂條例的處理手法一直是一個災難,但它的暫緩反映出主要是政府處理不善,即使其背後的動機可能是善意的(就引渡真正的罪犯而言)。隨著暫緩修訂,政府已經聽取了民意,亦肯定了它作為一個獨立機構的地位(以現況而言)。
雖然《逃犯條例》引起史無前例地激烈的爭議,然而現時暫緩的決定反映了,即使政府擁有善意的出發點(為了增強其拘捕逃犯的能力),但它低估丶甚至沒有預料香港市民對修訂條例的看法及反應。總而言之,政府決定暫緩《逃犯條例》,某程度上代表它有嘗試聆聽市民的聲音,力求維持面對中國政府時,它在立法上仍有主導權的形象。
筆者認為並非每個人都能從這個角度理解政府的行為,相反更多的人深信中央政府嚴重影響香港政府的決定。相信沒有一個市民清楚當中的情況,而筆者亦不便在此作出評論。
再者,如果最終通過《逃犯條例》,香港市民的強烈反抗會成為中國政府在港引渡罪犯的一個重重障礙,而任何涉及有可能作出引渡的案例亦會成為市民及媒體鎂光燈下的焦點。即使反對者沒有證據證明中國政府是修訂條例的始作俑者,但只要他們有一丁點的懷疑,亦有機會引起革命,只是大家暫時未能預測反抗的規模可以有多大。面對可貴的自由,市民無疑會質疑中國政府的動機。筆者相信,中央政府並不希望破壞香港的經濟穩定性及國際地位,尤其是香港尚有約三十年才正式歸屬中國。
最後,若要引用具體數據來證明修訂《逃犯條例》對香港地產市場的影響,還是言之過早,但我們在OKAY.com並沒有出現交投急劇放緩的趨勢。事實上,除了示威活動最激烈的幾天之外,OKAY.com的查詢量已經大致恢復到示威前的水平。換句話說,投資人士仍然願意於香港進行長期投資,或決定投資(買樓)而不單單是租樓。類似情況同樣發生於股票市場上,恆生指數在6月16日大型遊行後的兩週內反彈了4%。
這反映出市場對香港的未來仍然樂觀,而公眾情緒亦是推動地產市場走勢的原因之一。如果政府完全撤回條例(基本上不太可能)或採取重大修改以釋除公眾的擔憂,此舉對香港地產市場只有輕微影響,筆者認為本港樓價及利率仍會維持平穩。
最後,筆者認為樓價受到環球政治及經濟因素的影響,遠超於修例或遊行的影響。假設國際政治及經濟環境沒有重大變化,地產市場暫時可能繼續處於溫和上升趨勢。
*本文絕不主張或譴責《逃犯引渡條例》或政府的行為,只為提供引渡條例將如何影響地產市場的觀點。本文內容不應被定義為提供投資建議。